1        引言

「鬼」這個名詞對一般人來說是充滿著神秘感的，當人被鬼附時，外顯的徵狀多是瘋瘋癲癲、語無倫次、自言自語、常有幻覺、妄想，而這些行為與患有精神分裂的人卻非常相似。當追溯醫學歷史時，在未有精神學說以先，古人會將所有瘋癲的人、行為詫異的人視為被鬼附﹔到了19世紀，精神病學開始盛行，精神病學者便將古人認為被鬼附的人歸類入精神病之列，漸漸形成兩極化的局面。作為一個重生的基督徒，應如何理解此課題？究竟兩者有沒有一個合宜的切合點？你會否相信精神分裂與鬼附有關？

 2        精神分裂簡介

 精神分裂是一種既複雜嚴重的精神障礙，早於18世紀末之前，一般的病理學者都相信精神障礙是一種單一的表現，如痴呆、智障、躁狂和憂鬱﹔到了1893年，德國精神病學家Emil Kraepelin[1]在研究精神病院的病人在住院期間，他發現一些於青年期的病人，在發病初期的病徵與臨床的徵狀分析不同，而最終病人會發展至類似衰退的狀態。他相信這類病的狀況會包括精神能力、情緒反應和人格完整性的衰退，並非單一病徵。此類病人的病徵又與一般的躁狂或抑鬱症不同，病人多會作出無目的不協調行為、緊張、不時會極度混亂，最後是妄想痴呆，常覺被害和誇大妄想，而變成持續性衰退。

 在Emil Kraepelin發現精神障礙非單一病徵的問題後，瑞士精神病學家Eugen Bleuler於1908年提出了「精神分裂症」這病的名稱，他區分了基本症狀與附加的徵狀，基本的包括思維聯想障礙﹔附加症狀包括幻覺、妄想、緊張症或無法理解的行為。他亦發現一個新的概念是徵狀可以有「內向性」，即生活在幻想世界中。在1911年，他發表了一書，強調精神分裂是一組障礙，不是單一，痊癒性機會極微，但病情可以得到好轉或受到控制。

 2.1   精神分裂的特徵與診斷過程 

 精神分裂症發病期多在青少年至成年的階段，男女患者的數字相約，在100個美國人中，便有1位患者，約佔全國人口的1%，可見其普遍性。鑑於精神分裂症是較嚴重的精神病，一般精神科的醫生將不會太早把病人定為精神分裂，臨床診斷是根據由美國精神病學協會[2]出版的「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第四版（簡稱為DSM-IV），精神分裂的症狀包含以下的兩種或以上，而且持續至少一個月的行為[3]：

     正面症狀 

• 妄想－奇異而錯誤的信念

這些信念對於精神分裂症患者而言是如此真實，但事實上卻是假的。例如：相信自己的行為受制於外星人或是其他物種。有偏執狂（paranoia）的人會有一些不真實的害怕或是猜疑，覺得某人試圖要捉他。妄想也可能是以誇張或偉人的形式出現。

• 幻覺－對於環境有著奇異魔幻的知覺。

這一類的幻覺可能是：

•  
  1. 聽覺（聽到一些聲音）-有時候這個聲音會要人做一些事
  2. 視覺（看見光，物體或是臉孔）
  3. 嗅覺（聞到一些氣味）
  4. 觸覺（例如，覺得有蟲在皮膚上面或下面爬行蠕動）

• 思考或談話缺乏組織

通常醫生與患者談話時是否缺乏組織來衡量患者在思考上是否出現異常。有精神分裂症的人通常很少說話；或是講話牛頭不對馬嘴。

負面症狀 

• 缺乏正常的行為

社交能力的喪失（social withdrawal），缺乏情緒起伏與情感的表達能力，沒活力，沒有動機與衝勁。有些有精神分裂症的人，個人衛生很差。

• 僵直及蠟曲現象

僵直（catatonia）指固定不動（immobility）。蠟曲現象(waxy flexibility)指的就是患者的肢體可以被其他人隨意的變換成不同的姿勢位置，然後像蠟像般維持在同一姿勢很長的一段時間。

當人出現上述的五種症狀，便可視為正處於精神分裂症的「徵狀活躍期」（active phase）。通常有精神分裂症的人在徵狀活躍期前後的徵狀會比較緩和。精神分裂症有五種類型。所有的精神病患者都會跟現實脫節。精神分裂症五個類型如下：

1. 混亂型(disorganized type) －沒有情緒反應，胡言亂語
2. 僵直型(catatonic type)－僵直，出現蠟曲現象（waxy flexibility），身體的活動量減少，但有時又會過度的活動
3. 妄想型(paranoid type) －出現強烈的妄想與幻覺
4. 無法區分型(Undifferentiated type) － 附合一般精神分裂的症狀但不屬以上各類
5. 殘留型 (Residual type) － 精神分裂病後抑鬱或尚餘的負面症狀

 就以上的診斷過程，如病人被確診為精神分裂，並處於症狀活躍期，醫生多會要求病人入住精神病院，而精神分裂症是一個突發的病，治療時間較長，此病除影響病人本身外，其家人亦承受著沉重的負擔與壓力。到底還有什麼的因素驅使此病的發生？為何病人常常處於分辨不出真假世界？那些內心的聲音來源又在那裡？一切都值得深究。

3.  精神分裂與鬼附的關係 

 「鬼附」意即魔鬼依附在人的身上包括靈(即靈魂)、魂(即思想或意志)、體(身體)。如果一個人被鬼附著，他的外在能力會減退，如未能集中精神、常感到疲倦、乏力、失眠。內在的思想會混亂、情緒低落、有催迫的聲音吩咐自己作些平時不會作的事，嚴重者會有自殺傾向。精神分裂病人與被鬼附者除了表徵上相似外，大部份病人都想過自殺以減輕自己的痛苦，而被鬼附者亦有相同的經歷。

 案例[4]︰

他是馬來西亞人，職業是幫人「解降頭」，他說每天從早至晚，都會有不同的鬼魂與他說話，交談，甚至要求上他的身，他每晚失眠，需要長期服用安眠藥，他甚至多次嘗試自殺，了結生命。

 3.1   聖經的基礎︰聖經中如何看「鬼附」 

 根據聖經在新約的四福音記載，關於耶穌從被鬼附的人身上趕出不同的鬼來的事蹟共有六件[5]，當中最為人熟悉的是耶穌主動往格拉森[6]的地方，那人的表現異常，晝夜常在墳塋裏和山中喊叫、又用石頭砍自己，而且力大無窮，多次掙斷鐵鍊，最後耶穌將鬼趕入豬群。從這裡可以顯出一個事實 — 人是有可能被鬼附，而且受害人會作出異於常人或令人不安的行為。

 再從令一個角度來看，在聖經中提及到魔鬼撒旦的主要工作，他是天天不眠不休地四處尋找可吞吃的人[7]。撒旦的目的是要與神對抗，阻止人去親近神，要偷竊神要給人的祝福、破壞人與神之間的關係，他是控告者[8]更是謊話之父[9]。

 3.2基督徒會否被鬼附

 在香港的基督教界，對於基督徒是否會被鬼附抱兩種不同的態度﹔第一、部份的牧者們相信基督徒是會被鬼附，原因是基督徒在未信主以前接觸關於靈界的事或尚未處理所犯過的罪，而且基督徒也會因軟弱而犯罪，故給魔鬼留地步以至被鬼附。第二、另一些牧者認為在信主那一刻開始，聖靈已內住在信徒心中，一切不潔的靈就立刻離開了，所以不會被鬼附的。然而，基督徒本身若不是與神保持著一個親密的關係，罪就伏在門前，尤其是心思意念的罪[10]，還有家族的罪[11]，自我、老我、私慾[12]的罪等。在實際的經驗上曾有以下的事件發生︰

 案例︰

    一位約廿多歲的虔誠基督徒，他多日無故失眠，心中有一種無形的驚慌。經過與他傾談與溝通後，發覺有點詭異，問他是否相信自己有被鬼附的可能，他一口說︰「不可能！我是基督徒，怎會鬼附？我還有帶領小組呢！」雖然如此，還是勸他回家後，嘗試慢慢的讀聖經，讀些針對他問題的幾節經文，結果令人驚訝。隔天後會見他時，他說很害怕，因為在讀聖經的時候，他聲線變了，變得又低又沉，於是請他即時再讀一篇，結果如他所說，讀到一半的時候，聲音變了，且以恨之入骨的眼神望周圍的人。自此，他深信基督徒會被鬼附，查問下，其中一個破口是他家中的上一代，請來了泰國的偶像。

分析︰

    就以上案例顯示，基督徒是有機會被鬼附的。而鬼是否會顯露出來則很難預計，除非基督徒肯正視或開始認知鬼的問題，否則很難判斷﹔在判斷或分辨是鬼附或是人在心理上的問題，請參閱本文4.1部份。

 3.3天主教對鬼附的立場

 對於鬼附，天主教的立場[13]比基督教更清晰及肯定，在一套探索被鬼附的紀錄片中[14]，一位全球最有經驗的驅魔師 — 加百利阿莫特神父提到他多次與魔鬼交手，亦曾經見過被鬼附的人在進行驅魔儀式時從口吐出一條蛇等，而找他驅魔的人包括了教內教外的人，這證明了任何人都有可能被鬼附。片中提到法國西北部拉恩的天主教堂中，發生了一個驚人的鬼附故事﹔此事發生於1566年8月，法王下令撰寫紀錄，清楚地記下關於一名法國女子被鬼附及教廷進行驅魔的整個過程，那女子飄浮半空，聲嘶力竭，令人毛骨悚然。

 近年的有一德國電影將Anneliese Michel[15]所經歷被鬼折磨至患上多種精神病包括精神分裂症，最後因厭食症死亡。鑑於被鬼附的求助個案日漸增多，羅馬天主教教宗在1999年間大大增加驅魔師的數量以應付各方的需要。

3.4   精神科醫生對鬼附的見解

 既然人是有機會被鬼附的，而當人被鬼附的外顯的特徵與精神分裂的病人十分相似時，那精神科醫生的觀點又如何？

 精神科醫生對鬼或靈界抱有不同的看法，他們一般會相信病人除本身的生理心理上現問題外，還有外在不明的因素影響病情，而精神科醫生的信仰絕對會影響他們對鬼附及靈界的解釋，他們的立場可分兩大類︰

 第一類︰不信鬼附 (Possession) 但信有靈(Spirit) — 他們相信有靈 (SPIRIT)的存在，但不是鬼，而是人死後的靈，由於這些人死後，有未做完的事，靈又未能跟著大光走去，故靈還在人世，有機會上了其他活人的身上。其中一位美國精神科醫生Dr Alan Sanderson因此而成立了一個Spirit Release Foundation[16] 專門幫助被「靈」纏身的人。

 第二類︰信人會被鬼附 (Possession) — 他們的信仰多是天主教或基督教，相信聖經中的啟示與事實。在香港康貴華醫生是最多基督徒認識的，他在文章「鬼附與精神病」[17]中，清楚表明了他的立場與經驗，認為鬼附與精神病是有關係的，信徒不能忽視。在美國，亦有一位精神科醫生M Scott Peck在他的書中[18]寫下他與一位驅魔師探索鬼附的旅程，令他相信有鬼附的問題存在。

 4.  精神分裂與鬼附的辨識

 要有效地研究辨識的問題，必須界定一些前設作為辨識的基礎。

 4.1 辨識的基礎 

•          相信精神分裂與鬼附是有關係的，但未必所有的病人都是被鬼附的
•          任何人都有可能被鬼附
•          相信鬼魔怕「耶穌基督」這個名字
•          以聖經所記載關於鬼魔的定義及其特性作為標準
•          辦識的目的是要讓病人及其家人明白，治療不只在於藥物上，還有在信仰上

 4.1.2辨識的過程

 要從精神分裂的病人中，分辦是否有被鬼附的原素，最合宜的方法是透過面談，面談過程必須要錄影，以便病者及其家人了解情況或引證及察驗病人所說的真偽，面談內容可參考以下步驟︰

•  
  1. 閒話家常—建立信任，留意對方的眼神與目光
  2. 談談信仰—問對方關於信仰的問題，如你有沒有信仰呢？
  3. 閱讀聖經—翻開四福音，讓病者閱讀有關耶穌的記載。
  4. 同心祈禱—祈禱交託後，可以用主禱文結束。

 4.1.3辨識的觀察

 在整個辨識過程，最重要是第3及4項，從觀察中可分辨出病人是否有被鬼附。如一般沒有被鬼附的病人，對於閱讀聖經、耶穌的名字不會有很大的反應，他們會很樂意跟指示去做。相反，若病人有被鬼附的，他的面貌會即時改變，目露兇光，拒絕閱讀，甚至立即出現暴力的傾向。除此之外，在住院的病人中，可觀察其自我的對話(self-talk)的內容，以了解病人內心世界或他與靈界對話的內容，作為參考。

 案例一︰

一位中年的精神分裂病人，經常頭痛，精神不能集中，在他小睡片刻的時候，一位基督徒輕輕按手在他的頭上，微聲在他耳邊慢慢地讀約翰福音，頭上突然隆起一團東西從頭頂轉至後腦，接著出聲道︰「收口啦！我係六百六十六，你幫唔到佢，佢會死！」其後，中年人睡醒，基督徒問他，你知不知道自己曾經說話，他說我睡了怎會說話，荒謬！

 分析一︰

從個案中，明白鬼已佔據了受助者的思想空間，而閱讀聖經是一個非常有效的方法，驅使鬼的顯現。另外，被鬼附的人對自己的言論會失去記憶，故在面談時，必須錄影。

 案例二︰

一位中年的基督徒，患有精神分裂幾年的時間，沒有間斷地吃藥。但幻聽仍然嚴重，聲音常常叫他自殺，於是希望從信仰方面入手，察驗自己是否被鬼附。於是邀請他慢讀聖經中的經文，她的臉容扭曲，將手上的聖經用力地掉在地上，怒目相向，接著全身發軟倒地。他說自己好像昏厥了一段時間，腦中空白一片，但好像看見自己有一條蛇從身上出來。如是者他作了差不多10次的面談，清理污鬼，10次面談過程中，沒有停服精神科藥物，但最後用藥減少了一半。

 分析二︰

精神分裂中最明顯的問題幻想、幻聽、妄想，他們分不清聲音的真偽，而這些聲音或幻覺，都想指示當事人自殺或自殘，又妄想家人迫害自己，此問題似乎是精神分裂患者常見的。再者，案例中他見到大蛇，這顯示了魔鬼的本相—他是那古蛇，名叫魔鬼。而魔鬼附在人身上最終極的目標是帶人離開神及自取滅亡。

 另外，就以上辨識的方法是基本的辨識，由於因人而異，尚有其他複雜的考慮，懇請讀者與牧者商討，方可進行，切勿自行倣效。

 5   精神分裂的治療法 

 醫學上治療精神分裂方法包括用藥物、電力震盪療法、長時間睡眠療法、長時間水療法、注射等。而香港的科技大學[19]於2007年研究出一種更有效治療精神分裂的病人的藥物，實在是病人的佳音。然而，在數學家John Nash[20]，Gerald[21]及Heather[22]的案例中，他們發病前與後，甚至康復中對家人的影響也十分大。故此，另一種專業輔導的興起 —- 家庭治療，它能給予病人家屬一些關於整個家庭組合的治療，幫助減輕家人在照顧病人的張力與壓力，協助家人如何面對病人等。

 如病人涉及被鬼附，則需要向牧師或教會求助，以進行趕鬼的屬靈治療﹔然而，病人與病人家屬必須理解清楚趕鬼的原因與目的，趕鬼只是治療的一部份，趕鬼後仍需要病人配合，將生命交付給主耶穌，而趕鬼後的跟進工作是不可間斷及忽視的。

 6   結論與建議

 正如在文章開始時提到，精神病學與鬼附的問題由始至今仍有爭議，兩方面的專家尚未能在任何個案上一同參與，只是停留在各有各醫，各有各的方法。經此研究後，我們可歸納以下各點︰

一、任何人都有被鬼附的可能包括基督徒

二、魔鬼的工作不能輕視，因他會從人生命的破口侵入，以各方式綑綁人的靈、魂、體

三、精神分裂病人可能同時被鬼附，但並不表示一定是被鬼附著

四、要有效治療精神分裂病人，應從辨識的層面開始

五、建議基督教界成立一個「綜合治療中心」分別由精神科醫生、牧者或有辨別諸靈恩賜的信徒、家庭治療師一併合作，提供全面的評估，對症下藥，幫助病人康復及跟進病情。

 最後，此研究仍有擴展空間，例如︰研究臨床的病例，將懷疑被鬼附的病人作綜合的治療，相信能更有效地找出精神分裂與鬼附的關係。

7.  後記

 寫作期間，剛好重播The Beautiful Mind電影，講述John Nash的生平，他發病的經過。記得片中有一幕十分深刻，他被醫護人員綑綁在病床上，用電力震盪療法，全身震盪，肌肉失控。雖然是電影，但相信與現實情況也差不多，每星期電5日，每日兩次，而他家人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愛的人受此折磨﹔那時，自己心酸得哭了出來，頓時明白主耶穌為何專程走到格拉森去釋放那被鬼附的人，於是向主祈禱，主若允許，巴不得用我一生，能夠跑到不同的精神病院，作深入的研究，尋找那些格拉森被綑綁的人，讓主耶穌釋放他們。

 參考書目